第六章（2/14）

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……只要幽影覆盖的到的地方，就可以运用绝望之瞳……”

我闭上眼睛，幽影里的鲜红瞳孔立刻取代了双眼的视觉，替我观察外界的景物。

路旁的电灯。公寓的灯光。闪烁的通号志。车灯。商店招牌……各式各样。五颜六色的灯光随着幽影的快速扩散，形成了一片炫目的光海，我虽站在屋后的院子里，视点却随着幽影的扩散，而飘到了方谷市的上方高处，在那儿俯瞰着地表上类活动的光与热。

我的幽影成了一片缀着鲜红斑点的黑色薄纱，隐隐覆盖在方谷市的上空。

“如果我让这些都变成昏灵……”

我心想，“就再也不能回了……”

一百五十万不是小数目，这不像除掉家门附近碍事的邻居那样简单，一气让一百五十万变成昏灵，方谷市一定会立刻陷恐慌。

但我的左臂已经完全失去感觉，体内的他祸煞耶正在步步进，而且速度越来越快。

我没有选择，我不想成为昏灵，所以你们这些……都代替我成为昏灵吧！我吸了气，解放了体内的绝望，让它们平均分布在方谷市的每一个角落。

幽影中的鲜红眼珠一瞬间全都张了开来，脱离了幽影，往地面坠落，百万颗大的眼珠像是雪片般缓缓飘下，穿过建筑。车辆，进了们的体内，吞食他们的意识，那景象让看了毛骨悚然。

幽影恢复成平时漆黑的泥浆状，并未生出新的绝望之瞳。

两分钟后，方谷市出现了明显的改变。

沿着轨道奔驰的电车纷纷冲出车站，车厢撞进了附近的民宅里，发出巨响。马路上的车辆更是后车压上前车，堆成一团。行道上躺满了昏迷的路，因为驾驶失去意识而闯的汽车正从他们身上碾过。

方谷市各处的建筑物中窜起了火光，浓烟冉冉上升。没有被绝望之瞳吞去意识的们，在街上奔跑叫喊，神惊恐。

讽刺的是，那些碰到绝望之瞳的，心里一点痛苦都感受不到，没碰到的，却得面对眼前这场绝望的灾难。

没过多久，鲜红的魂从电车车厢里，倒塌的大楼里，被压毁的客车里，一个接着一个，像是扑火的飞蛾，顺着浓烟向夜空盘旋。

地上是蔓延的火海，空中则是飞舞的灵魂，分隔两者的是一片叫做幽影的黑色奔流。

方谷市在黑夜中散发着鲜艳的死亡光芒，眼前壮阔的景象，让我不禁忘了时间的流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