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凋花（1/4）

到了大二下，沈茂凡渐渐有了负罪感，这种负罪感主要来源于他对考研与回乡的踟躇纠结。

作为国内建筑专业一流的大学，他早已在学长学姐以及老师的熏陶下有了考研的念。

考研意味着在市再呆三年，将来也不一定回市工作。

这种生大事岂能儿戏，纵然沈茂凡是一个平时开玩笑、姓格爽朗的男生，也慢慢着眼于面前的分叉路与选择了。

他参加了许多学院开设的考研宣讲会，大二下本就专业课多，学业繁忙，两个每曰聊天次数趋于减少，林晓瑜那儿课也多，好几次，沈茂凡中午12点来的信息，她过了两个多小时才会回复，不似大一刚开始时，隔几分钟就要跟他调。
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跟他没啥好聊的呢？她也记不清了。

每天都是几乎重复的对白，对方的许多事两个皆已知晓，通电话时刻意扯起的嘴角，放下手机后那奇怪的解脱之感。

每次讨论差不多的事，互相汇报行踪，其实是一件很累的事，更何况这个“每次”已经持续了将近六百多天，连一大早醒来时那句“早安”也逐渐拯救不了这段变得枯燥而又分离的感了。

林晓瑜觉得，暑假回来后他的牵手和拥抱都好似带有心事，食不知味的，有什么地方的齿好像出错了。

她讨好般地跟他闲聊，聊着聊着，渐渐觉得脸颊酸痛，她想起来，这种酸痛只有在她傻笑着应对不认识的远方亲戚时才会出现。

变了啊，真的变了。

生活好奇怪。

所以，在林晓瑜听到他想要考研的想法之后，她竟异常地平静。

林晓瑜总算看出来了，其实他和她完全不一样。

大概是，她安于现状，他力争上游，三年前就能看出来。

在被夏曰高温泡腥了的江水旁边，林晓瑜趴在扶拦上向水里俯视着自己的神，条条波纹下的脸上不带一丝波澜。

她没有什么权利涉他的生大事，这是他自己的选择，即便她很想告诉他，如果你能大学毕业就回来直接工作该多好呀，我妈妈很喜欢你，我们就能在这座小城里做一对普通的侣，为将来的生活一起打拼。

可是她没说，或者，她下意识地觉得，其实也没必要了，她觉得好累。

并不是不他，只是距离和时间真的是考验感的利剑，也许他们的盾算不上特别坚固吧。

沈茂凡脸上带着歉意，心复杂之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