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八章 云散月明（下）（3/5）

宋康气得肌抽搐，他转而对陈沐阳斥道：“你让她放开你，你的事我不管了，但我儿的事我还得管。你要不是小敏的儿子，我才懒得管。”

陈沐阳静止不动，宛如凝固一般。

这让宋康更加气红了脸，“你他妈在装什么死？”

他还是那句话：“对不起，舅舅。”

三个好像对峙了好久好久，宋康渐渐感到十分疲乏，气力尽失，眼前仿佛掠过几道黑光。

他似乎在此时预见了将来的老年生活：无儿无的他一个背着手在小区悠悠踱步，别家的其乐融融与他家的分裂流离形成对比，没有烟火气的房屋更是显得冷清寂静。

宋康无力地扬起手臂又想甩她一掌，儿被敏捷的陈沐阳拉回身后，宋康的双手无功而返，垂落回身体两侧。

“宋怡然，你想好了，是吧？”

算了，反正他也习惯了。

这种不听话的儿不要也罢，到时候吃苦了也跟他无关，他已经规劝过了，关他什么事，她将来受苦受累了，肯定会灰溜溜地逃回来，就像当初小敏那样。

这样自自弃的臆想驱使他渐渐压抑下盛怒的绪，宋康盯着儿眼睑处挂着的泪珠，忽的冷笑了一声，而后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他的鞋跟在老旧的楼梯上踏出沉重凝滞的步伐，老式声控灯闪烁着微光送走了这个表决绝的中年男。

中年男在楼下拐角处又扫了儿一眼，却看到她颤抖着肩膀埋哭泣的模糊背影。

陈沐阳饱含意的坚定眼神与他相撞，宋康原本还有些后悔自己下手太重的于心不忍直接瓦解成碎片。

楼下铁门“咣”一声被重重碰上，所有楼道的声控灯尽数亮起。

宋怡然从陈沐阳怀里出来时，因为哭得脱力，一下子晕目眩，脸色苍白如纸。

她无力地撑着大门翻钥匙，父亲的话却像一把冰冷的尖刀割刺着她的神经。

“那我就成全你，你跟着这个姓陈的吧，就当你爹死了，一辈子都别再踏进宋家的门，知道了吗？你踏进一步，我扇你一个掌，扇到你滚出去为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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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屋后，陈沐阳将还在抽泣的她抱在腿上。

他鲜少看到她在床笫之外的场合哭泣，她眼泪汪汪地抽噎不止，半边脸被打肿了，密布着眼可见的红色血丝与掌印。

宋怡然呆坐在他身上，看到他的脸也肿了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脸颊，呼吸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