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（5/6）

辰才过完，江水渐渐恢复了平静。

鹳辛道：“到了海的地方，所有的鲮鱼群聚在一处，会有数百里宽。它们在海寻找食物，明年三月再溯流而上，回到大江上游产卵。每年都要来回一次。”

“像是会游泳的大雁呢。不过大雁是从北到南，鲮鱼是从西到东。”鹤舞随手摘了朵野花，除去叶子簪在发上，偏过对祭彤说：“好看吗？”

“不好看。”鹤舞哼了一声，“是没有你那两个妖好看吧。”祭彤尴尬地说道：“别胡说。”这次在夷南，离族重新调派了手照顾祭彤，其中有两名美姬，说是奉离族长老之命服侍少主的饮食起居，让祭彤大如斗，离开夷南时很费了一番工夫才甩开她们。让鹤舞一说，祭彤又觉得痛起来。

子微先元咳嗽着说道：“鹤公主，不要再踢了，师叔都喘不过气来了。”鹤舞狠狠踢了一脚，作为回答。她侧身坐在子微先元的肩上，两只白如霜雪的纤足在他胸前一晃一晃，宛如一对晶莹的玉坠。

“鹤公主，你还要坐多久？”

“谁让你把我的鞋子弄丢了？”鹤舞大度地说道：“我也不为难你，只要把我背到能买鞋子的地方就行。还有，我只穿郦渚的云丝履哦。”

“那我不是至少要把你背到姑胥吗？”鹤舞笑咪咪道：“你说呢？”

“不走了。我要歇一会儿！”子微先元一坐在地上，嚷道：“鹳辛，给我烧条鱼吃。”鹳辛还背着那条长长的竹篙，十几条肥大的鲮鱼被竹篙贯鳃而过，在篙上排成一列，足够他们两天食用。

鹳辛把竹篙在地上，取下两条鲮鱼，用小刀刮去鳞片，在江中剖洗净。

渠受擅长渔猎，鹳辛从小就在山泽间捕鱼猎鸟，手法纯熟利落。

这边祭彤已经生起火，从香椿树上折下树枝，剥了树皮，作成烤鱼的木叉。

鹳辛洗好鱼，把净的香椿枝从鱼嘴穿过，再用细枝撑开鱼腹，架在火上烧烤。

那鲮鱼有五斤多重，肥美异常，在火上一烧，诱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，令食指大动。他们几虽然笑闹无禁，相处无间，但还恪守长幼之仪。一时鲮鱼烤好，鹳辛先取了一条，递给子微先元。子微先元把鱼分成两份，最好一份递给鹤舞，自己拿起鱼尾一阵狼吞虎咽。

“味道不错！再有些香韭就更可了。”子微先元用鱼刺剔着牙，不无遗憾地说道。

鹤舞正要开，忽然“咯”的一声脆响。

子微先元脸色变得凝重起来